合作者眼里的她是被富二代标签掩盖个人努力的新人,旁观者则更多是等着看她何时玩够了回去继承家业。出生即C位的姚安娜,却在表演之路上努力刷题,她能做出怎样的成绩?目前,所有的结论都为时尚早。
作者|李安
编辑|伍成
因为在《猎冰》中的演技被热议,勇闯娱乐圈的华为“二公主”姚安娜最近处在风口浪尖上。前两天,她终于通过微博回应了观众的质疑,用“十分幸运”“接受善意的批评与建议。她还用“尊重所有的喜欢与不喜欢”“来日方长,会继续成长”等形容为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网剧作品画上句号。
实际上,犯罪悬疑剧《猎冰》在2022年10月开拍时只是一部低成本分账剧。彼时《狂飙》尚未播出,“强哥”张颂文虽是业内认可的演技派,但没什么热度。本以为一部不会受到什么关注的网剧,时隔一年境遇早已不同,以至于《猎冰》在开播之前便积攒了不少人气和期待值。
相似题材,同款男主(张颂文饰演大毒枭黄宗伟)坐镇,加上曾经执导过《征服》《风声》等系列口碑佳作的内地警匪犯罪题材领军人物导演高群书加持,即便不能复制《狂飙》的红极一时,《猎冰》应该也不错吧?
结果《猎冰》开播不久便迎来一波差评,观众的不满主要集中在姚安娜的演技部分。此后,导演高群书、主演张颂文都出来“回应”了观众质疑,也未能平息网络上的声音。
从三年前决定踏入娱乐圈开始,外界关于姚安娜“硬”闯演艺圈的质疑声便没有停止过。华为“二公主”的身份,不够亮眼的外形,即便本科毕业于哈佛大学也没有为她的出道挽尊。
有人形容她出道即C位,为什么不能好好“做公主”?从出专辑到演戏,她得到的嘘声总比支持多。而她本人的回应则是:自己足够幸运,但会为了追求梦想和理想努力。
努力似乎成为姚安娜化解外界质疑的“药”,她的努力也收获了高群书、陈剑莹等合作导演的肯定。目前看来,姚安娜的确足够努力,而且拿出了考试中的刷题模式,不会演就大量演,也许总有一天会开窍。《猎冰》播出期间她已经进入《仁心俱乐部》剧组,开始了一波新的努力。
对于姚安娜来说,不得不承认她做演员的基础条件是差了些(“声台形表”都不出众),但家庭背景又为她的努力提供了一个可靠地保障,即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在这条路上努力下去。演艺行业自然要求天赋,但有时候,努力的人也许能在时间里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
《猎冰》播出不久,剧中饰演女警察赵友男的姚安娜就因为演技被拱到话题C位。
网友纷纷截出她在剧中的表演片段,接力开启一场“表演吐槽大会”。有人说她为了套取毒贩信息卧底假扮“小姐”的造型不像,让人出戏;有人模仿她在剧中持枪搜捕的镜头并挂上#姚安娜吃鸡式演技# 的热搜话题;有人吐槽她说台词的表情显得这句台词辣舌头,觉得看《猎冰》很难受,“怕错过张颂文,又怕姚安娜出场”。
与大部分演技不足的人相比,观众对姚安娜的不满是多重叠加的,演技差却能够做女主角,同时搭档口碑实力兼具的张颂文,讨论演技的声音中开始夹杂诸如“资本的力量”“公主能不能回去继承家业”等评价。此外,关于华为注资拍摄《猎冰》的猜测也不在少数。
不过,对于姚安娜的差评却并没有呈现一面倒的态势,也有人表示她有种憨实的可爱,不硬演大美女而是从适合自己的角色出发……
这不是姚安娜第一次跌进舆论修罗场。23岁出道当天,关于华为二公主“硬”闯娱乐圈玩票的声音便没停息过。大众一方面感叹资本“为所欲为”的惊人力量,一方面抱着看热闹的心等着这位二公主受挫回家。
她的首支个人单曲《back fire》被某音乐大V吐槽难听,表示她的新歌达到了“90%国内爱豆级别的难听”。在资源到位、曲子精挑细选的情况下,更显得姚安娜目前确实不是(做歌手)那块料。
大众歌迷对她首支单曲的评价也褒贬不一,与歌曲相关的舞蹈练习和花絮视频一样被网友剪辑、传播和二创。有人期待,有人觉得MV好看,也有人和业内人士一样觉得她“唱歌像读稿子”,很灾难。彼时,在采访里回应各种质疑成了姚安娜出道后的日常。
在《猎冰》之前,姚安娜有过不止一次触电经历,而且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她主演的15分钟短片《海边升起一座悬崖》获得第75届戛纳短片金棕榈奖。短片导演陈剑莹在采访里形容姚安娜“有种内在的力量”,影评人刘敏则评价姚安娜扮演的女主角念念个人气质和影片风格接近,和谐地完成了大银幕处女作表演。
在电视剧《去有风的地方》里,姚安娜饰演副食小商店家的女儿谢琴,戏份不多但透着一种憨直可爱,被网友评价“演得自然,不拉垮”。似乎只要不是难度更大的、更复杂的题材,没有戏骨主角的搭档做对比,姚安娜并非完全没有认可度。
在哔哩哔哩出品的现实主义科幻故事集《明日生存指南》的七个单元故事里,姚安娜饰演《涂色世界》里的哲明,与谢琴类似,也是个不足以引发观众热烈讨论的角色。
在大众眼里,家世雄厚、自幼备受宠爱的“公主”姚安娜是个连父亲任正非都拗不过的人,条条大道通罗马她非要选最远还可能无法抵达的那一条。但在合作者眼中,姚安娜其实与自身亮眼的标签有着不小的反差。
导演高群书在采访里提及自己选择姚安娜出演《猎冰》的原因时,表示他看中对方的朴实,没有任何表演训练痕迹,没有富二代的脾气,没整过容,去组里的时候素颜没化妆,说话直接不装腔作势,加上一头清新的短发很符合女警察的角色特点。
而陈剑莹导演也给出过类似的评价,称自己在为《海边升起一座悬崖》的念念选择时标准便是“如一张白纸样的新人”,而在见过姚安娜之后她看到了外界传说之外的另一个姚安娜,“没有觉得她有什么背景,或者说觉得她是个演员、艺人、明星,都没有。”
至少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大部分合作者对姚安娜的共识是:她足够努力。
在导演高群书的眼里,姚安娜是个努力的年轻人。她的表演虽然不算多么出色,但是及格了。
作为一部小成本制作,高群书对《猎冰》原本的计划是全素人剧,姚安娜先于张颂文被定下来。彼时,受邀出演这部剧的张颂文还没在“风浪”中起势,谁都无法预计“强哥”将会在《狂飙》中爆火。而与姚安娜搭档,高群书说张颂文对对方没意见,并且很想看看自己是如何调教姚安娜演戏的。
非职业演员出身,用本真演戏,姚安娜符合高群书对赵友男的定位:愣头青、初入职场却一心想要进一线建功立业的新警察。拍摄前,他对姚安娜说拍这个戏会很苦,对方立刻表示自己很能吃苦。在高群书看来,现在的很多年轻演员已经不具备“能吃苦”的素质了。
开拍前10天,姚安娜便去当地派出所刑警队体验生活,即便如此,开机后她的动作还是让高群书不够满意。于是他请了特勤局的退役教练做指导,并叮嘱对方要像训练新兵一样从立正开始,每天8小时全程录像,不能偷懒。
高群书在《新京报》的采访里评价姚安娜够努力时说:“你说现在有几个女演员能全程不化妆,在山里说跑就跑,男替身都跑不过她。我们最初用男替身拍跑的戏,但是他跑得太慢了,我说你怎么跑这么慢,他说他要累死了跑不动。我说姚安娜你自己跑一个试试,她蹭蹭地跑,比替身还快。”之后,所有动作戏便由姚安娜亲自上场。
也有观众对姚安娜在剧中的跑戏和部分打戏表示满意,觉得看上去很帅很爽。而被形容吃鸡式演技的那段持枪搜捕,是特勤局教练设计指导的,即便努力练习后依旧做得不到位却符合实际情况。
在短片《海边升起一座悬崖》中,导演陈剑莹便肯定过姚安娜的努力。她为角色剪了短发,认真阅读剧本后将自己的理解和感受反馈给导演。作为个人第一个大银幕角色,姚安娜为了让人物更丰满,和导演一起把自己代入故事里的念念,尝试为角色写信,为角色准备了更多的潜台词和设计。
短片在四川宜宾取景,拍摄周期是5天,姚安娜提前四五天到取景地和主创一起勘景。拍摄场景很多是废弃地带,她就跟着剧组在扬灰和破败里边走边拍,饿了一起吃路边摊。
一场冷雨中骑车躲雨的戏,复杂的镜头调度需要姚安娜一次次冲进雨里完成拍摄。现场没有室内休息室,姚安娜身上穿着材质很厚的戏服,一旦被雨淋湿重量就开始随之上涨,本身经费紧张的剧组也没有可以更换的其他戏服。
那么问题来了,做演员足够努力就能成功吗?
《猎冰》的导演高群书分享过自己的理论,他觉得表演没有天赋,就是开窍,而开窍需要积累。他认为张颂文的成功便源于他体验生活体验得早,而类似于孙红雷、张译、王千源这样的演员都有过类似的磨砺。
演员张颂文曾在某次颁奖礼上说:“枝繁叶茂是你可以看见的,但是支撑枝繁叶茂的是他的根系。你永远都不要看不起自己,不要去惧怕你身上那些别人看起来是缺点的毛病,你要相信,你一定会散发出你应该有的光芒。”
对姚安娜来说,张颂文作为演员的经历是否能够复制在她身上不得而知,但至少前辈演员为她提供了一条可供参考的模版:忍耐常年累月的寂寞,到了一定阶段后,大家不是拼资源和关系,还是要努力,坚守初心。
在搭档张颂文出演《猎冰》之前,姚安娜在另外的影视剧作品中的表现并没有引发如此大的“反感”。如果她遵循配角谢琴的路线打磨演技,像很多演员一样攒够小角色再挑大梁,或许口碑会变得不一样。
《猎冰》的舆论有时间差的原因,拍摄和播出差了一年多,谁也不能预料中间火了一个现象级的《狂飙》,张颂文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会成为流量担当,这直接导致《猎冰》被拿放大镜观看。
《猎冰》豆瓣开分4.7,现在掉到4.5,对此高群书还发微博称“比我预估的高,我预估4.3”。虽然评分较低,但该剧腾讯视频站内热度值突破29000,足可见用姚安娜当主演带来的好处,虽然演技差点意思,但热度绝对是以小博大的收获。
热度尚未褪去,姚安娜再度传出进组的消息。这一次是在医疗题材剧《仁心俱乐部》里搭档辛芷蕾和白客。外界评价她“虽然演技备受争议,但一点也不影响姚安娜对表演的热爱,以及不错的资源”。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姚安娜的资源确实不错。“尚未有资格却搭档了张颂文大概率是靠华为二公主的身份助力”的风声还没过去,新作品的对手戏演员依旧来头不小。辛芷蕾,在王家卫执导的《繁花》中饰演李李出圈,几乎同时上线的综艺《花儿与少年丝路季》里姐也赚了不少观众缘;白客更不必说,已经是内娱第一人夫感演员。
据悉,姚安娜的一系列待播作品中也不乏戏骨搭档,电影《一代宗师孙禄堂》中的杨立新,电视剧《暗夜与黎明》中的王志文、倪大红、王劲松……
作为新人演员,能够如此频繁地拍戏,且搭档不同类型却颇有实力的前辈们,确实让人忍不住产生一个猜测:非科班出身的姚安娜或许将考试中的刷题模式用在了演艺圈里,毕竟她是哈佛毕业,学习能力毋庸置疑,而频繁与老戏骨过招,就等同于小镇做题家们为了冲刺高等学府疯狂刷题,只不过姚安娜目前还是新手刷难题的hard模式。
相较于去专业院校进修表演课程,直接下场实践对想要在表演这条路上走得更快更稳的姚安娜来说不失为更好的方法。目前看来,包括张颂文、辛芷蕾、白客等在内的合作演员都有各自的表演经验在身上,传闻作为表演指导的张颂文老师在《狂飙》出圈之前的授课费已经不菲。
姚安娜的标签为她带来的利好只能凭外界揣测,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业内人士对她做演员这件事是充满好奇的。张颂文与她合作《猎冰》,说想看看高群书怎么调教姚安娜。剧集拍摄前期姚安娜和张颂文没有对手戏,但是姚安娜拍摄的时候张颂文都会去现场看。
这样的好奇是否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姚安娜拥有更多与戏骨合作的机会也未可知。但是和很多新人演员从小成本古偶剧刷存在感相比,姚安娜的起点现在看来确实聪明,如果足够努力且能扛住外界的种种评价和质疑,或许提升演技并不是看不到尽头的事情。
通过刷题提升演技并不是没有参考,香港TVB在培养新人的过程中用的正是这一招数。签约TVB的很多演员来自于不同的选美比赛,也有从无线训练班里出来的,但他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跑龙套”,或是连轴转地穿梭在电视城不同的摄影棚。
比如,佘诗曼早期的作品演技和台词也备受质疑,但如今早已成为演技派,足可见TVB的大量演戏模式的严苛训练是有效果的。
最近一期的《无限超越班》里,向佐谈起自己做演员的经历,说:“曾经有人和我说,真不好意思,如果拍不好你,跟你爸妈不好交代。从我十八岁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给我空间去演戏,包括中国香港全部到导演跟制片人,我根本觉得自己是真的像一个废人一样。”
无论是星二代还是富二代,或许具体困扰不同,但在看似利好的背景与环境里顶住自己那份压力,去努力,或许是追求梦想的“捷径”。
演员本就是一份被动的职业,哪怕是炙手可热或颇具天赋的影帝影后,被认可和被赞许的时刻背后有多少漫长岁月,是如何想方设法打磨自己,多数都是不为人知的辛酸血泪史。至于姚安娜能否在不停与前辈学习的刷题式表演里收获更多,每个人都拭目以待。